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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液】【暴卡和毒埃】It's called love (chapter 5, 强推!)

标题与地址:为了不被误伤,link删了

译者吐槽:倒数第二章了,大家且看且珍惜!这章写得超级好!前几章的铺垫、交待的矛盾在这章里得到了圆融的解决,Drake的人物心态也写得超赞,舍不得完结QAQ


下面正文:


暴乱


一片混乱中,暴乱轻而易举地就从满身弹痕的Morrison钻进了急救人员的身体里。他心情好,这次就屏蔽了这女人的意识,抬起头,刚好看到浑身是血但明显没死的Carlton Drake被担架抬出大楼,他的那一大群律师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迫不及待地跟在后面。虽然有氧气面罩挡着很难看清Drake的表情,可暴乱在女急救人员身体里戏谑地眨眼时,还是看到了那人了然的神情。


他没多看一眼就跳上运送Morrison的救护车。现在不是复仇的时候,他要让Drake多吃些苦头。再者,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Jamie,快开始胸部按压。”和他一辆车的男人大喊,低头将一管清澈的液体注射进运输担架上血肉模糊的身体里。他读取女人记忆中的相关知识,两手交叠,开始挤压。女人手底下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了沉闷的咔吧声,更多红色的液体就渗到了浅蓝色的垫子上。心电监护仪令人烦躁的哔哔声也变成了尖锐的警报声。


“你想什么呢,居然要压断他的肋骨?”男性急救人员惊恐地问。暴乱转身探究地打量他,只看到了满脸的恐惧和不敢置信。他的体内升起气势汹汹难以压制的饥饿感,上一次吃人还是什么时候…


暴乱冷静地解释:“毒液管这种人叫人渣。他不仅殴打雌性配偶,还在她们体内产卵。”


“Jamie,你他妈到底搞什么鬼?”男人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体内的恐惧飞涨。他用手肘敲打将他与司机隔开的金属挡板,拼命喊道:“Dave,快停车!”


暴乱尝试过克制他自己,可失败了。


他从女人的身体里腾起,一眨眼就把眼前单薄的小推车翻了个四脚朝天,再一眨眼救护车上两名活着的男性就被他生生吞进了肚子里。暴乱没去碰Morrison的尸体,而是钻出受伤的女人的身体,溜进了附近的乌鸦。


当开车跟在后面的警.察撬开扭曲的车门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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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鸟类,鸟不仅会飞,在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也能很容易地找到。哪怕它们死掉,身体里小小的内脏变得像融化的蜡烛一样,也没人会怀疑,堪称完美的伪装。只可惜鸟没有灵巧的拇指,且不能像人类宿主那样维持很长的时间。对了,鸟类显然也不是地球的主宰,于是暴乱很快就抛弃乌鸦的身体,选中了Drake一个匆匆赶往医院的律师,他的容器正在那儿接受手术。


暴乱忍不住想要溜进切开Drake身体的医生里。把Carlton Drake尚在跳动的心脏握在手心,再一挤,那该是什么感受…


不,他还没做正事呢。


Aaron Evans和其他律师一起站在喧闹的走廊上。他们很多人都在对着轻巧的长方体通讯器讲话,为了不久后法庭上的唇枪舌剑和随之而来的名望而兴奋,脸涨得通红。他偷听到那个因为“非常原因”想要加快复审流程的法官的名字,满意地准备离去。


他突然转身操控宿主的腿快步离开,同志Aaron在他身后叫道:“Hodge,你要去哪儿?不是才刚到吗?”暴乱回头快活地朝男人竖起两根中指。


他走过转角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男人定格在目瞪口呆上一动也不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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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暴乱意识到审讯其实无聊到令人发指。Eddie Brock的那台老电视机骗了他,Drake 的听证会和《法官茱迪》里快速解决的案子一点也不像。


他在64岁高龄的老法官身体里潜伏了几天。每次暴乱变换姿势或颤巍巍地翻身起床时,都能听到他体内的骨头嘎嘎响。这个老头前列腺似乎也有点毛病,每次如厕都要花上老半天。暴乱这次选择做个沉默的寄生者,因此老人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令人双倍得烦躁。


为了加快整个流程,暴乱吞掉了年迈宿主体内高速繁殖的癌细胞,修好了老人的膀胱,重塑了嘎吱作响的关节间的软骨,再清除了白内障,其余时间里他都在漫无边际地想,要是锁上法庭沉重的大门,再尽情享用端坐在凳子上的人类组成的自助餐,那会是怎样的滋味。仔细瞧瞧,第三排就坐了个看上去格外美味多汁的女人…


“法官大人?”又是那个蠢蠢的Aaron,他正坐在原告那一侧几尺之外的地方。很不幸,暴乱知道他的那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没错,终于等到了他苦苦期盼的那一刻。


暴乱回过神抬起了法槌。他想用槌子砸扁Aaron的头盖骨,可现在只能用它敲打底座。暴乱张开法官老头儿的嘴,开始宣读有关FBI结束对Carlton Drake监.禁一事罗里吧嗦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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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乱缩在小巧玲珑的麻雀里,从医院窗台上找到了VIP看护病房里昏迷的Drake,他的宿主的身体连接着各式各样的线和输液管。暴乱偷听到两个护士换药时的只言片语。


并发症…昏迷…左肾撕裂…


等两个女人离开房间,暴乱就脱离小鸟的伪装溜进Drake的身体。里面好像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他差点就要晕头转向了。难道击中他腹部的子弹伤到了大脑?肾脏损伤并不要紧,人类有两个肾,他去机场的路上暂居的亚裔老女人体内就只有一个肾,可她明明很健康。


暴乱不耐烦地刺激Drake的意识,可什么反应也没有。他重新造了一个肾,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Drake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还是没有找到原因。


他重新试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Carlton Drake不见了。


暴乱接管过男人的背部肌肉,将他摆成坐起来的姿势。他可以像个卓越的木偶师那样操纵男人的身体周游世界,没人会怀疑他一秒。


可失去灵魂,Drake的躯壳又算什么呢?


和千千万万个行走在地球上容器,又有什么分别?


他将永远看不到Drake以为终于胜过暴乱时,棕色大眼睛里闪耀的得意的亮光。那样子很可怜,又颇为有趣,像看到一只猴子骑三轮车。


除非他能…


还有一个方式能唤醒他,然而暴乱之前还从未和一个生命体全面结合过。他之前的每一任宿主的意识都在他占据体内时,灰飞烟灭或者彻底被压倒了。他不知道全面结合是什么体验,也不想知道,因为一旦共生体毫不保留地将自己交付给宿主,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以毒液举例,他就永远忘不掉Eddie Brock,永远永远不可能再将宿主抛在身后去征服另一片天空。他将终身感到体内的召唤,无论他身在何方,哪怕Brock已死去。


假如暴乱也这样做,他就真被困在地球上了,未来的每一刻都会与整个银河系有且仅有的人类交配对象——毒液——共处这地狱,每一天、每一分钟,都要寄居在一个上肢力量还不如一个卧病在床的80岁老女人的人身上。


这也意味着Drake将取得真正的胜利。


暴乱会遂他的愿吗?


兴许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同族都忘了他和他的小队,继续过自己的生活。毕竟当初有人不回来时,暴乱就是这样做的。那些人死了吗?还是他们也选择定居在某一个遥远的小行星上,心甘情愿地与一个生命体共度余生。


暴乱不禁去想,他迷失在宇宙的同胞兄弟们,是否也曾仰望头顶的浩瀚星空,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有东西从Drake的左眼角流到了太阳穴,暴乱被打乱了心思,伸手去捉。那是一滴液体,咸的,也有点熟悉。


…未来的某一天,暴乱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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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了坐在矮矮的小土堆上的男孩,那是4岁的Drake,面部特征酷似常被暴乱拿来当零食的精致小巧的宠物犬。他想起来了,是吉娃娃。虽然骨头上的肉不多,但胜在口感够脆。


那双棕色的大眼睛占据了半张脸。暴乱躲在一丛干枯的灌木后,保持安全距离观察着。他看到一个女人光脚跑上尘土飞扬的小径,脸和手都被溅上了鲜血。远方某处,山摇地动的爆炸激起一阵滚烫的热风,裹挟着死亡的气味扑面而来。终于,她看到了Drake的身影,如释重负地啜泣起来。女人以与自己娇小的身体不成比例的力气,一把将小男孩带进她的怀里。她匆匆忙忙地逃离火光漫天的村庄,把Drake手里拿着的脏兮兮、破破烂烂、针脚又十分粗糙的布娃娃打掉。


娃娃落在了地上。


暴乱跟着它坠入了下一段回忆。


这次他长大了一点,7、8岁的样子,可还是小小的,笨拙得像一只初生的小鹿。女人正狂乱地在他们居住的旧货仓库里,把一只破得不能再破的旧冰箱翻了个底朝天。她的模样比上次瘦弱许多。暴乱看出这不是他们的家,因为天花板上还有一个大洞,房间也没通电。


“妈妈,你要帮忙吗?”小男孩用乌尔都语问。听到他的声音,女人对他展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不,宝贝,快打手电筒做作业吧,我会找到吃的东西的。”


“那有什么用?”Drake气鼓鼓地扁扁嘴,打开手电筒,窝着看大腿上的笔记本。他的手里还攥了一只短短的铅笔头。有更多那种咸味的液体从他大大的杏仁状眼睛里流了出来,他愤怒地用都是土的小手擦掉了它。


他的妈妈语气坚定地回答说:“因为有一天,你聪明的小脑袋将把我的小男孩带到一个比这里好得多得多的地方。”她踏着舞者般轻快的脚步,光脚走到他身边。“我们离开巴基斯坦逃到美国,离开你爸爸,不是为了就这样轻言放弃。Carlton,你明白吗?”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他吸了下鼻子,小声地抱怨。


“可我很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搬了把椅子坐在小男孩面前,微笑着说,“因为世界上还没有一个有名的大人物叫Carlton呢,你以后会是第一个。”她拂开落在小男孩额头上的头发,轻柔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这样一说你喜欢了吗?”


“好吧,我猜是的…”Drake不情愿地皱起眉头,用牙齿咬住手电筒在纸上写字。


暴乱能看到他擦去练习册上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将Carlton Drake写在没擦干净的乌黑处。


更晚时,他们两个人蜷缩在女人从隔壁的空房间翻出来的又薄又破的毯子下,他对她发誓说:“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去那儿。”Drake指着天空上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他们管他叫Polaris,北极星。暴乱去过,那儿除了固态冰和岩石外什么都没有。可在地球上透过小男孩的那双眼睛去看,那是一颗美丽的充满无尽可能性的蓝白色的钻石。


“是吗,可我已经有一颗星星啦。”他的妈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两条手臂保护性地绕在Drake的腰上。“你就是我的小星星,从天堂落到了地上。”


孩子天真无邪地笑了,他在女人轻柔的声音中合上了眼,暴乱跟着再一次堕入到无边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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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Eddie Brock不同,Drake事事都优秀。他拿了一次又一次奖学金,可就算学费有了着落,他还是要在课后打三份工。


16岁时,他的母亲因为胰腺癌去世了。


两年之后,他先后发现了六个新的癌症标记,就此为生命基金会奠定了基础。


Drake的第一位女性伴侣曾问他脖子上的金戒指是怎么来的。看着年轻的Drake轻易用甜蜜的话语俘获了女人的芳心,暴乱愈发得烦躁。


他没有干扰过去回忆的能力,于是暴乱只好经历了Drake失去童/贞的每一秒。幸运的是,几分钟后事情就结束了,Drake忙不迭地对坐在他身上咯咯笑个不停的女士道歉。暴乱酸涩地别过了脸,她配不上Drake视线里融汇的不加掩饰的惊叹与崇拜。这个女人不该做到那些暴乱凭借一根小拇指就做得到的事情,她——


——死于癌症。


正如他的母亲。


他没有被邀请参加葬礼。


女人手上由他亲手戴上去的订婚戒指,被她冷酷的父母还给了Drake。他彬彬有礼地对他们道谢,没有祭拜新下葬的她就离开了。


那只铂金戒指和他母亲的金质婚戒一起被融成了一只更大的戒指,他把它戴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


那年他26岁,野心勃勃,势不可挡。


Drake望向星空。


暴乱看到他自己出现在下一段回忆中,看到那个小女孩在他最需要的时刻走到Drake面前,自己顺着孩子紧紧锁住男人喉咙的手钻进了Drake体内。


三个宿主之中,暴乱只让她活着。


他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为什么就没看出来,可现在亲眼目睹Drake带领孩子们参观,他感觉自己找到了答案。


这一次,Drake崇拜的人是他。


暴乱没时间沉浸在美好的享受中,因为火箭马上就要爆炸。


Drake紧紧抱住暴乱唯一没有被火焰焚化的部分,他痛苦的嘶嚎被噪音淹没,皮肤和肌肉从他的骨架上脱落。


他们飘到了岸上。


他在电梯里对Drake扣动了扳机。


接着,黑暗再次降临。


冰寒刺骨,永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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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栋非常非常高的楼上。正对头顶,群星织就的闪闪发亮的挂毯横在天上。


“是不是很美?”一个熟悉的声音问。暴乱转身看到Drake背对着他,站在大楼边缘张开双臂,仿佛是在拥抱头顶漩涡似的星辰。风吹乱了Drake的头发,用贪婪的双手揉搓他的皮肤。


暴乱可没有这段记忆。


“Drake。”他惊奇地看男人转身冲他露出微笑。在之前的一段段回忆里,他可从来没有认出暴乱的声音。


“暴乱,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暴乱皱着眉头站起来。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得见我?那我看上去是什么样?”


Drake轻声说:“明亮,像坠下来的星星。”


紧接着,他毫无预警地从楼顶一跃而下。


暴乱追着Drake跳了下去,用粘稠的黑色液体包裹住人类脆弱的肉体。风在他们耳边呼啸,他找不到任何可供抓握的东西。大楼消失了,暴乱惊恐地发现下面是没有边际的火海。他应该钻到男人的身体里,尽最大可能用人的皮囊将自己与致命的火焰隔开。


暴乱应该这样做,可他没有。


相反越来越多的灰色物质具象化出来,将人类密密实实地从头到脚包裹住。


他能感到火焰的烧灼,暴乱就要死了,可Carlton至少还有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他于绝望中嘶吼出自己最后的反抗——


——并在医院明亮的房间里醒了过来。


暴乱听见维持Drake生命的仪器发出的噪音,没有火焰,也没有疼痛,只有某种温暖的东西轻抚他的身体。


“暴乱?”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们脑内试探地问。


我在这,Drake。


他舒展开自己的意识,感到男人惊得倒吸一口气,他的心跳在感受到他们共享的非人力量后飞快加速。


“这次一点都不痛。为什么你在我体内不会疼了?”


他想起来了,那是因为暴乱以前才没有花心思温柔对待Drake的内脏。


“所以说你就像《异形》里的抱脸虫那样从体内吃掉我?”


为什么每个人类都看过那些无聊的电影?还有,暴乱真的要注意在更多令人尴尬的秘密泄露前屏蔽他的思想。


“Drake先生您醒了!”


护士显然是从护士台看到他坐起来了。她站在门口,蓝色的大眼睛分明是盯着被子下Drake下身明显的突起。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难道你不该先怀疑为什么自己那里插了根塑料管——


“Drake先生,请问你想让我帮你移除导尿管吗?”年长的护士亲切地问,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Drake重重地咽了下口水,勉强把视线从自己的下身移开,从两颊立马蹿起了热度。


她话太多了,我们该吃了她。


“要是你把她吃了,谁来给我摘导尿管?”


我来——


“绝对不行。暴乱,我不希望你靠近我的那里。”


Drake,你不相信我?


“嗯,绝不,我们还不是那种朋友。”


好吧,那我们现在算哪种朋友?


“哪种都不算。你可是对着我的肚子开了一枪!你怎么有脸问!”


那又怎样?你破了一个肾,我又给你新造了一个。


“什么?我的一个肾破了?你明显一点都不了解人类的生理构造,还敢问我为什么不敢让你接近我的下面?”


“你还真是个nerd,你知道吧?”暴乱不满地嘶吼。


“你猜怎么着,你也是个混蛋。”Drake恶狠狠地回敬。


“Drake先生?”护士打断他们俩。暴乱也懒得再吵了,突然交出身体控制权缩到意识深处。


Drake凭借每一丝每一毫意志力,极为缓慢地在脸上撑起一个僵硬的微笑。他大声而清晰地回答道:“是的,请您动手吧。”


CHAPTER 5 END


PS:我看到作者在回复里说下一章也就是完结章会有tears,唉...

还有感谢2333同学提醒,法官锤子敲的那个sound block叫底座,感恩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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