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川

本色出演

前篇1

设定：王俊凯是个专演浪漫爱情烂片的专业户，为了寻求改变，他在经纪人易烊千玺的提议下接了部搞基片，而片子的另一个男主叫王源。

吐槽：有错字明天再修改，困了，睡觉去。标签里我加了同人的名字”本色出演“，可以用搜索栏搜到~

王俊凯当天下午就收到了剧本。站在门口的顺丰小哥满脸不耐，递过来的圆珠笔塑料笔杆上满是汗水，险些让他当场洁癖发作。当他恨不得以捏筷子头的姿势在收件人一栏写完后，对方瞟了一眼，才一脸惊愕地发现原来自己今天遇见了个明星。

 

“王先生，我可喜欢你的电影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看着对方无辜的眼神，一切为了名声着想，王俊凯淡淡微笑地拿过那根汗津津的笔，在一张印有“顺丰快递”水印的纸条上签了个名。

 

对方拧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眼瞅他快签完，赶紧说了句这是给女朋友的，请务必加上“To 美丽的小文”。

 

王俊凯心说我又不知道你女朋友美不美丽，准确讲我连她是哪个文都不清楚。话虽如此他还是补上了一笔，不过是伴随有高昂代价的。“请问你最喜欢我哪部电影？”

 

顺丰小哥僵了片刻，立刻圆滑地回答道“每一部电影”。王俊凯明白，对方被小文（或雯）姑娘拖去看爱情片时一定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要签名的举动大概和痞子阿姆为了女儿忍辱负重与贾斯汀·比伯合影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雌性生物。

 

思念至此，王俊凯和蔼地又在签名后补充了下，自己一星期后将会上映一部向美好而单纯的高中时代致敬的青春电影力作——《学长帮帮忙》，欢迎前去观影。可笔尖刚从纸上挪开，他就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幼稚得连比伯都不如，烂片演得再多，也不该给可怜的只想谈恋爱的快递员下套。这样想，他就又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票，一作顺水人情，二权当为自己的同志电影攒攒人品。

 

关上门，舒服地坐到沙发上，王俊凯打开了牛皮纸袋，惊讶地发现里面的居然是小说而不是写好的剧本。蓝色的卡纸上意外地排了两行字——乳牙/烈日之下，翻开是洁白的打印纸。这种先写好小说再改成剧本的习惯非常少见，一般情况下除了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外，他只听说过岩井俊二有这种爱好。这样看来原作、编剧、导演都是同一个人，王俊凯预感自己的拍摄过程恐怕会难产得厉害。别看最后落笔成文只有区区十几万字，但是从脑中有了想法到一字一字地打成铅字，导演恐怕连男主袜子穿什么样式的花纹都考虑了进去。如果自己不能方方面面地悟出角色的性格和习惯，那么摄影机将与照妖镜无差，场记板一打他就可以原形毕露了。

 

导演要的是他构想中的男主角，不是某个只能捕捉到细枝末节的王姓男演员。

 

这是要他从平面的文字投影还原出一个立体的有血有肉的人物？

 

王俊凯笑了，这就好像剪纸成人，难度系数果然什么脸谱化的霸道总裁爱上我要高得多。他沉下心来，静静地翻开了第一页。

 

嗯，但愿不要有太多吻戏。

 

或床戏。

 

—

 

“啊....完全不知道怎么弄啊？”王源本想挠挠脑袋，结果一抬胳膊肘就不幸误击了身边的优秀僚机刘志宏同志。他赶快放下被攒成喇叭卷的小说本，忙不迭地道歉。

 

刘志宏等眼前的万花筒似的晕眩稍稍好转，捂住眼睛无奈地说，“王源你能不能给点力？能不能你就说吧？”

 

“不能。”王源坦白承认，实诚得让人想拐卖他。

 

幸亏他的经纪人宏哥现在还在拯救自己左眼的视力，不然一定对他施展白眼袭击。“不能也得能，别开玩笑。”说着他转过头来，半眯着肿得水汪汪的一只眼睛，脸上剩下的部分写满了严肃，“起码这次不行。”

 

王源丧气地把头埋进了绿色的王八抱枕里，“求宏哥指点迷津！”

 

刘志宏无视他，“我的责任只到帮你打听消息、发送邮件为止，剩下的事请自行搞定。在下决定功成身退，找个山脚养菊花去了。”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有这诗朗诵的功夫不如去读读剧本。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十几万字呢，读百遍电影早就拍完了。”

 

刘志宏好像猛然间发现桌子上的一次性纸杯很有意思，一直凝注眼珠盯着看，头也不抬。“这次是你当男主，真的，王源，上点心。”

 

被点名的某人碰地向沙发后背砸了过去，“我也想啊，就是难。”

 

“说说看，难在哪？从万年男配到男主，戏份多了又怎样？”

 

“宏哥你不懂，”王源瞪住天花板上一块不规则形状的污渍，心中思考了下前任房客是玩得有多High才在这种高度留下痕迹，“质变产生量变，这次真的不一样。跟你这么说吧，以前都是只有角色，演员随意。”

 

王源看了眼刘志宏，撇了下嘴，努力组织语言把话理顺，“我的意思是，以前我就像块泥巴，剧本里都是先定好了角色的型，然后把我揉吧揉吧塞进去就行了。电影要一个阳光开朗、温柔微笑的男炮灰，那我做一个阳光开朗、温柔微笑的男炮灰就万事大吉了。至于为什么他会这样，他这种性格是如何养成的，如果碰到了什么烦心事他又会怎么样，这些问题统统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我的模子不要求。”

 

王源在空中比划了个人型的轮廓，刘志宏还是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于是他只好继续开发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可这次的剧本不一样，他要的不是一个模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敢打赌没有人——包括导演——能知道他究竟会包裹着怎么样的内核，‘人与人都是孤岛，’”王源得意地想起豆瓣影评里常见的一个标题，“彼此之间不存在完全了解这种可能。”

 

刘志宏恢复了翻白眼的功能，“天高任鸟飞，那你随意演吧，反正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这样，虽然没有人知道到底那个人是怎么样，但是当演出来后，所有人都会清楚那个人不该是什么样。如果路上突然窜出了一辆车，那我是该破口大骂还是吓得当场瘫痪，每一个选择都像在做单选题，而我唯一的制胜法宝就是无限揣摩、无限靠近，尽最大可能贴近他、成为他。”

 

刘志宏感觉自己当年早早放弃演员这条路，跳槽到幕后工作者的决定是正确的。“演员和角色融为一体？”

 

“没错。”

 

“然后你就变成GAY了。”

 

“宏哥你口味太重！”

 

“你可以下次演个异性恋再变直。”

 

“哪有那么容易，当年郑秀文就是拍《长恨歌》的时候入戏太深得了抑郁症，从此电影一蹶不振。宏哥，我觉得我要完了。”

 

“想多了，你先努力到能得抑郁症的程度再说吧。另外通知你一下，虽然说角色大概定的就是你，但还是要走个形式去试个镜、签个合同，大概就在周五上午，你明天晚上别喝太多水，小心水肿。”

 

王源捏了捏自己的脸，“是啊，脸太大就完了。”这时候王源才把自己这次的合作搭档王俊凯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怀着考古的精神，他回忆起对方与女主接吻时显得小了一圈儿的巴掌脸。王源觉得自己今天开始就不能喝水了。

 

—

 

到达制片公司的时候王俊凯还是感觉十分忐忑。角色难度系数太大，心情里跃跃欲试的成分很大，但是担忧的部分也不少。这几年他演过的最有难度的片子差不多就是他当年从歌手过渡成演员时拍的纪录片《十年》，导演黄暾曾经对他赞誉有加——“灵气逼人”。去他的吧，王俊凯无语凝噎，要是演他自己都不活灵活现的话，他还要不要吃电影这碗饭了。

 

不过黄导曾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王俊凯你真的太不了解自己了。”

 

迟疑片刻，他问道：“几点了？”

 

易烊千玺坐在沙发上头都没抬，毫不留情地以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地戳穿了他的假相，“紧张请直说。”

 

王俊凯非常遗憾世界上居然还没有发明出时间机器，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跳回10秒钟前扇死想向易烊千玺求助的自己了。“没有，就是手表没带。”

 

“你的手机也和你一样紧张得智商下线了？”

 

王俊凯觉得还是穿越回20多年前教教小时候的某人如何正确与人对话比较重要。长叹一声，他决心放弃抵抗，坦白从宽。“我很久没接触过文艺片了，感觉不顺。”

 

易烊千玺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自己不行？”

 

王俊凯无视掉他的双关语，继续坦白，“本来我就不是科班出身，靠的就是身上的，额，那点灵气。烂片演得太多，有点天赋也被磨没了。”

 

“我是个合格的经纪人吗？”

 

对方的话很是莫名其妙，王俊凯愣了下，“是？”说完他才发觉，自己语调上扬得有点搞笑。

 

“很优秀？”

 

“是？”

 

“我是优秀的经纪人，就应该拥有精准的挑人眼光。与你合作是我自己愿意、自行挑选，那你就应该是个不错的演员。麻烦把心放回肚子里。”

 

王俊凯面无表情地向他投以长时间的凝视，真没见过夸人还能拐着弯地夸自己的。他心中后悔万分，刚才就应该说个“不”好绝他的后路。不过拜他所赐，王俊凯现在还真不紧张了，心中更多是对他经纪人的鄙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独特的安慰下属的方式。

 

摸了摸手上的小说本，短短两天，本子的边缘已经有些毛糙地卷起。翻开里面，所有的双引号内的对话部分都被画上了横线，明确地标示出来，需要细细琢磨的地方也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甚至还有蓝色、黑色和红色的区别，这是他切心揣摩后对同一句话不同层次的理解。

 

窗外阳光如前天一般明媚，白云像柳絮一样在风的驱动下往一个方向飘动。北京的夏天格外有暑日的味道，很少叫人失望，不像重庆。王俊凯站在窗前，沉默不语。

 

人事已尽，但听天命吧。

 

—

 

过了一会儿，有人通知他们到隔壁去，王俊凯这才发现原来试镜的真正举行地点是在不同的地方。他迅速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大多数他都不认识，王源除外。

 

他可能是直接到的试镜现场，已经和像是导演的人交谈起来。王源看上去与王俊凯记忆里的男炮灰相差不大，一样年轻，略显稚嫩，给他个双肩背包就能直接赶回到大学校园里去。他下身是普通的蓝色牛仔裤和帆布鞋，上身则是件其貌不扬的带图案的白T。稍微衬托得成熟点的大概就是明显经过打理的发型，不过显然是像韩国明星致敬的遮到眉毛的厚刘海又彻底抹消了这点能证明他已经是个社会人的东西。

 

一句话概括，依旧一张校园温柔男二脸。太棒了，王俊凯想仰天长笑，自己是面瘫男主专业户，对方是专注炮灰三十年，现在他们俩被命运同时召集到这个小房间里演一对同性情侣，这是谁想出来的绝配。

 

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戴着眼镜和白色的遮阳帽，客客气气地介绍说他就是选角导演，当年收集资料圈定演员范围的就是他。王俊凯连忙走上前去和他握了握手，千玺在一旁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

 

“你好，我是关晓舟，导演。”

 

刚刚忙着和王源说话的男子走了过来，一开口浓浓的粤式风情就让王俊凯一愣，这才想起来对方是香港浸会大学毕业的广东人。然而他的粤普大抵还是听得懂的，以后合作起来应该还会顺畅。

 

“您好，我是王俊凯，这位是我的经纪人，易烊千玺。”他努力把语气保持到一个不卑不亢的程度，和对方握了握手。他只看过关导的毕业作品，内容大概是以始终拍摄龙套戏的小演员作为切入点，对香港早不如上个世纪90年代风光无限的电影行业进行追忆，和麦浚龙的《僵尸》有异曲同工之妙。电影镜头温柔敏感，富有洞见。王俊凯有个幻想，他感觉对方是肯花连续好几分钟的长镜头拍黝黑的弄堂里，一个穿旗袍的女子聘聘袅袅地从一个个橘色路灯下缓缓走过的人。风情万种，质地细腻得像上好的白瓷。

 

换句话说，善于由景到人，探索角色的内心世界。

 

王俊凯紧张地一下子绷紧了下颚的线条，王源却走了过来。“你好，我是王源，我们在《纯纯欲动》里合作过。”

 

“你好，我是王俊凯。”兼当年抢走你心上人的男主。

 

王源看上去丝毫不在意他简短的回答，他笑着——王俊凯判定为傻笑——拉过身边某个长相略显淳朴的男人，“这位是我经纪人刘志宏。”

 

此时易烊千玺终于摆脱了漫长的混脸熟的人际交往活动，走了过来，于是又是一番客套。

 

“你小说看得怎么样？”王源似乎有些不确定地故作镇定地问，然而他下意识按住后颈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嗯，还行。”王俊凯不动声色地淡淡说。两个人好像都不熟悉对方底细的学渣，站在高数考场门口小心翼翼地彼此试探，试图为自己找出一个共同补考的革命战友。可惜其中一个是面瘫，交流失败。

 

“开始吧，两位请到这里来。”

 

王俊凯感觉自己太阳穴处的皮肤下面好像绷了只蛾子，神经不耐地在里面跳动。以往的试镜都是和女主对对戏，可这次不同。他听说同为香港导演的云翔有事先让演员全裸出场、细细审视的癖好，大卫·芬奇则更为夸张，曾经叫艾玛·沃森、娜塔莉·波特曼、艾伦·佩吉等一众一线大牌女星当场试演强奸戏，给某个男演员胯下的假玩意在众人面前来个口活。导演越大牌，试镜似乎就越变态，王俊凯欣慰地想起自己的导演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不过小说开篇的亲密戏多到能再把梁朝伟吓死，床戏试镜也不是没可能。王俊凯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的内衣到底是昨天还是今天新换的。

 

他想着来到导演面前，此时无关的闲杂人等已经被清场，房间里除了关导外只剩下两位男主角。

 

“非常感谢你们能到这里来，今天试镜的内容主要是对两位之间配合度的test，也就是能不能有chemi—，额，化学反应。”

 

王俊凯焦急地等待对方的下文，导演却笑了笑。“两位请来到椅子这边来，假装是在彼此交谈，然后王俊凯先生抬起手……”

 

王源立刻接了下去，“结果撞到了桌子边，喊了声好痛？”

 

导演点点头，就示意他们直接开始。由于剧组规模较小，而且关晓舟身兼导演和编剧两职，所以不用拍摄额外的录像带给别人看做决定。能不能演，当场出结果。

 

《乳牙/烈日之下》的故事背景定在传说中的GAY都重庆，王俊凯扮演的王凯（名字的象似度曾一度让他怀疑这部电影就是按照他的形象打造的）是个海外留学归来的金融男，一次酒吧里的放纵让他结识了还在上大学的马明远。试镜的内容是他们两个人同居后发生的日常一幕。一向在双方关系中占据主导、扮演沉着冷静角色的王凯在和马明远闲聊时打到了手，却意外撒娇似地喊了声痛，逗得马明远当场一愣。

 

如果王俊凯没记错的话，这个情节在小说里只有短短几段话，但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温馨却十分暖心。看来是要考验他们的现场发挥了。

 

考虑到本子里也只是一笔带过两人在闲聊，对话部分几乎为零，王俊凯把手里的小说本放到桌子边上，直接来到了椅前。王源跟在他后边。

 

他还在思考一个GAY平时要聊些什么，对方就直接开腔了。“哥，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虽然设定里面马明远和王源平时扮演的傻白甜大学生——或者说傻白甜的王源本人——颇为相似，但还是略微有不同。马明远毕竟是GAY，平日里对自己同志身份的躲躲藏藏自然造就了他敏感的性格和观察力，而且他也不是那么得单纯，人家可是第一次在酒吧见到王凯就敢和他开房上床的人。王源选择的开场白十分自然，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有点学生对已经工作的人的崇拜和怯意，又有点甜蜜情人间的小得意。

 

与本人性格相反的角色还可以依靠把属于自己的部分打压到最低，然后凭借反冲力向相反的那极急速靠拢。相似的性格看似简单，但实际最难。王源似乎颇通此道，坐姿都与以往有所不同。他胳膊搭在桌面上，双腿随意地打开，上身微微往下压，凸显了细长的锁骨的同时也强调了自己仰视的姿态。

 

像小孩，更像情人。

 

王俊凯几乎瞬间就入了戏。他顺口按照自己金融界精英的设定，略带烦躁地提起自己下边的人有多么不得力，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与他们对比起来是个多么优秀的领导。男性生物天生有在配偶面前显示绝对力量的冲动，他也不例外。王源果然接到了他的暗示，让他多带带新人。王俊凯应和着，以工作为话题和王源聊了下去。

 

所有这些对应到小说里都只是一句“王凯和马明远随意地享受从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闲适地聊着”，具体选择聊什么内容全都要看两人对角色的把握。王俊凯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光滑无阻力的斜坡上，王源刚才那句话轻轻一推，他就可以永永远远地奔驰下去了。一切都是如此顺畅，他看着对方黑葡萄似的眼睛，就觉得惬意的感觉不受控制地从心里咕嘟咕嘟地冒了出来。

 

关键时刻到了。

 

他想挥挥手表示今晚的晚饭还是出去吃吧，结果抬手的过程中撞上了桌子的边沿。可能是对方带来的感觉太过安心，他就这样丝毫不设防地在他面前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自然而然地喊了声，“痛诶。”平日不可察觉的重庆口音甚至还带了点港台腔的味道。

 

王源也是一愣，下意识地和了声“对”。然后就从对面探过身来，轻轻地在毫不起眼的红肿处吹了吹。

 

王俊凯低头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颈，手不知道是因为风温热的吹拂作用，还是想抓取什么东西，手指弯曲了起来，挠到了对方的下巴。王源顺势抬头一笑，眼睛里的笑意好似五月春水，波光无限。

 

“很好！”

 

关导的喊声立刻把两人拉回了现实，王俊凯和王源迅拉开正常的距离，彼此又不知道为什么朝对方笑了笑。

 

“演得很好，现场发挥得相当不错。”

 

王源坐在椅子上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多谢，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演完这段我就可以直接转行了呢。”

 

关导走了过来，激动地依次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实在是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们是我梦寐以求的演员，perfect!”

 

“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剧本？”

 

关导还是掩饰不住激动地扶了扶眼睛，“回去就邮件发给你们，合同可能要稍微等一下，我还要和制片人谈一谈。”

 

王俊凯向导演和王源点头示了下意，就以通告为理由拿着小说本快步离开了房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撞击胸腔的肋骨，他需要离开那间房间。也许是向千玺报喜他真的是个眼光不错的经纪人、自己能够胜任这部片子，但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一切都与千玺无关。

也许有用的注释：

1 岩井俊二先写小说再改写成剧本的习惯貌似是我在《燕尾蝶》的小说序言里看到的，记忆也许不太准确，如果有错欢迎指出。

2 导演的确是按关锦鹏写的，为了不出戏改成了某新人导演，取名“关晓舟”。郑秀文拍完后得阴郁症的《长恨歌》就是他导的。

3 试镜一般是好几个演员到现场都试试演，当场录像，再由导演、编剧、制片等人联合敲定最终结果。但考虑到这只是个不走市场的文艺搞基片，我简化了选角的过程。

4 绝对没有千凯，两人就是互相拌嘴的朋友关系。千文再说吧，我对这对CP不是很了解。

5 我看过一个浸会拍的同志微电影，《左岸》，《灵魂摆渡》男主六只羊同学演小受。编造导演背景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个，就写了出来，并不是说关锦鹏本人有浸会背景。

6 麦浚龙的《僵尸》明显是向香港没落的僵尸片致敬，里面有很多当年僵尸片里的老演员，拍得很不错，强推。

7 那个拍穿旗袍女子的幻想其实是《花样年华》里张曼玉的经典镜头，导演是王家卫，他的特点就是细腻，和关锦鹏一样，借用了下。

8 会让演员脱光看的是云翔，他拍过好多同志片，比如《无野之城》、《安非他命》，里面有许多裸露镜头。大卫芬奇那个是《龙纹身的女孩》，演员最后定的鲁尼·马拉。

9 提梁朝伟是因为据说拍《春光乍泄》开头和张国荣的亲密戏时，他害怕或说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